天择杂谈由天择创办，欢迎关注。 位于加拿大安大略湖的西北沿岸有一座美丽的城市多伦多，这是加拿大安大略省的省会，是加拿大最大的城市，也是加拿大的政治、经济、文化和交通中心，世界著名的国际大都市。
多伦多东南邻纽约，东北邻渥太华，面积为632平方千米。市区里有半数的居民是来自全球各国共100多个民族的移民，多元的族裔特色，使得这里汇集了世界上140多种语言，成为全世界最多元化的城市之一。 多伦多市有一条美丽的汉伯河，有一条公路通过一座高架桥横跨在汉伯河上，这座高架桥高达30多米，桥的两边有人行道，人们可以站在人行道上俯视多伦多美丽的风光，这座高架桥也被人称之为汉伯高架桥。 2007年7月的多伦多是一年中最为美丽的季节之一，7月14日是星期四，晚上8点左右已是华灯初上，一名穿着寒碜、黄色皮肤、满身酒味的中年男子走上了汉伯高架桥，看得出他精神萎靡不振。 多伦多虽是国际化大都市，汉伯高架桥人行道上的行人并不少，他们都是来看风光的，多数都是恋人，这名中年男子显得形影相吊。 他来到一处栏杆停了下来，看着灯光闪烁的多伦多市，看着静静流淌的汉伯河，他心如死灰，喃喃自语道：我为何要移民！我为何要移民！ 在喃喃自语中，他翻过了栏杆纵身跳一跃下了高架桥，一个生命结束了，他的生命永远定格在2007年7月14日晚上8点左右。 看见有人跳桥自杀，一对情侣连忙打电话报警，警察来到了现场，在高架桥下找到了血肉模糊的尸体，散发出一股酒味，警察在尸体上找到了他的绿卡，绿卡显示这个死者是个中国人，他的名字叫蒋国兵，死时年仅45岁。 而随着调查的深入，人们才发现这个死时穿着寒碜的蒋国兵，还有几个非常显赫的身份：清华大学研究生、美国物理学博士、清华大学的副教授、高考学霸。 拥有如此显赫身份的蒋国兵，为何衣着寒碜、在异国他乡跳桥自尽呢，让我们穿越时光的隧道，回到上个世纪60年代那个贫困的中国。 1962年，蒋国兵出生在湖北省天门市一个普通的农民家里，作为家里的男孩子，父亲尽其所能供其读书，蒋国兵的天资充分表现出来，他不太爱说话，一有时间就泡在书本里，不仅各门功课门门优秀，而且都是第一名，很少失手过。 我国于1977年恢复了高考，1979年，年仅17岁的蒋国兵参加了高考，他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令人向往的清华大学，选择了物理学专业，成为真正的天之骄子。 上大学后，蒋国兵仍然显得比较沉闷，不太爱说话，只是心无旁骛地读书，在高手如云的清华大学，他仍然一如既往地优秀，本科毕业后就直接上了清华大学的硕士研究生。 蒋国兵赶上了一个好时代，国家虽然贫穷，但是对知识分子很重视，蒋国兵毕业后被留校任教。 清华大学很注重培养人才，蒋国兵留校任教后，显示了其过人的学术科研能力，由于表现出色，组织上决定让其到美国普渡大学继续深造。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，留学欧美、移民海外被认为是非常光荣的事，在美国普渡大学攻读博士期间，他受到了留在美国的很多清华大学校友以及其他华人的热情接待，他们为何热情接待蒋国兵，这里面有三个原因： 一是校友的身份。 二是都是中国人。 三是有炫耀和同情的成分。
蒋国兵经常参加一些当地华人以及校友组织的一些社会活动，虽然他们都对蒋国兵很热情，但是在言语中经常显示出自己在美国的优越感，表现出对蒋国兵的同情。这慢慢使蒋国兵高傲的心受到了打击。 其实在美国的华人尽管拿到了绿卡成为美国人，但是他们根本融入不了美国的主流社会，在美国的华人几乎没有话语权，其地位和黑人差不多，有时甚至不如黑人。 在美国的华人经常回国找自豪感，当时在美国的一个华人教授一个月可以拿到4000美金，而在国内的大学连400美金都拿不到，所以从美国回来的人在国内表现得都和款爷一样。 但是在美国的华人回国并不是很方便，于是他们就找那些前往美国但还没有留在美国华人刷存在感。毕业这种刷存在感要方便得多，成本也小得多。 有一次，一个在普渡大学任教的清华校友邓海春请蒋国兵去家里做客，蒋国兵前往后大开眼界，他发现邓海春夫妇住的是一套500平方米的别墅，还有一个近3亩的大院子，院子里种了好多花草。 邓海春夫妇做了一桌非常好的中国饭，并拿出了红葡萄酒，他们在桌子上不停地给蒋国兵夹菜，让他多吃点。 蒋国兵在感受邓海春夫妇热情的同时，也感觉到了一种自卑与无助，他感觉邓海春夫妇过得太爽了，哪像自己在国内顶尖的学府当副教授，不仅没有大房子住，当然也没有高工资了。 邓海春夫妇告诉蒋国兵，如果他到美国或者加拿大，住别墅、拿高工资易如反掌，并语重心长地告诉他，为了他自己以及孩子的未来，移民到美国或者加拿大才是最好的选择，并鼓励他学好英语，学习国外的法律，为移民做好准备。 邓海春夫妇一番语重心长的话，就如烈性毒药一样深深地毒害蒋国兵的心灵，蒋国兵被邓海春大别墅、高工资的假象迷惑住了。邓海春夫妇还告诉蒋国兵，他有这么好的才学，如果继续留在中国也是浪费。
蒋国兵并不知道，在美国的华人表面很风光，其实很多并不如意，甚至连黑人都可欺负自己，更别说白人了，但是这些真实的情况，在美国的华人是不会说的。这既是在美国华人的悲哀，也造就了更多的悲哀。 在邓海春夫妇的鼓动下，蒋国兵决定移民美国，蒋国兵告诉邓海春夫妇，自己作为一名公派留学生，与自己的母校签订了条约，必须在学业有成的时候回到母校，回到北京，回到自己的祖国。 邓海春对他说，可以先回到中国办理辞职手续，然后再移民，美国对蒋国兵这种高知识分子是非常欢迎的。 蒋国兵在普渡大学毕业后，已成为一位名副其实的物理学家，他实在不想回国，但是在条约的约束下，他非常不情愿地回到了北京，继续在清华大学从事自己的教学工作。 拥有双博士学位的蒋国兵在清华大学十分受重视，一回来就被给予了副教授的职位，成为名副其实的物理学家。 清华大学对蒋国兵不薄，然而此时的蒋国兵去意已定，他对国家所提供的力所能及的待遇根本看不上眼，他向学校提出辞去在清华的所有职务。 对于蒋国兵这样的人才，清华大学并不想让他走，并再三挽留他，但毕竟给不了他大别墅以及高工资，蒋国兵最终辞去了在清华的所有职务，并且鼓动自己的妻子也辞去了工作，还替自己的孩子办理了退学手续。 当这一切都办好后，他联系了邓海春以及自己在普渡大学的同学和老师，希望能去美国的大学当一名老师。 但是令蒋国兵失望的是，对于自己这个物理学家，并没有什么美国大学向他伸出橄榄枝，而原先信誓旦旦的邓海春此时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了。 邓海春告诉蒋国兵，他目前移民美国有相当的困难，但是他可以先移民加拿大，移民加拿大后可以留在加拿大，或者再来美国就方便多了。 加拿大国土面积为998.467万平方公里，位居世界第二，当时人口才3000多万人，加拿大人口的一个重要来源就是外国移民，只要交够了一定的钱，就可以移民加拿大。 2001年，蒋国兵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，带着老婆和年幼的孩子移民到了加拿大，并从2002年开始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开始继续攻读第二博士学位。
一家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，蒋国兵认为国外的月亮应该是圆的，但是他很快就无心欣赏了，因为连一个住的地方也没有，蒋国兵夫妇只好东借西凑了一些钱，在多伦多买了一套小房子，算是在加拿大正式安家了。 接下来蒋国兵便开始去找工作，他写了很多简历，在简历中他不无自豪地写了“清华大学研究生”、“清华大学副教授”、“物理学家”等耀眼的字眼。 然而他所投的那些简历犹如石沉大海，他认为那些含金量很高的职位，根本没有引起用人的单位的注意。 加拿大工业并不发达，加拿大的经济主要来源于移民和旅游，如果是带着大量财富来加拿大定居并消费的，加拿大还是比较欢迎的。 这时的蒋国兵认为可能是自己的专业不对口，如果在加拿大上个大学读个好专业，就业应该不成问题了。 蒋国兵毕竟是学霸式的人物，他从2002年开始在加拿大的多伦多大学继续攻读第二博士学位。 令蒋国兵意外的是，他拿到多伦多第二博士学位时，他以为可以找一个好工作，然而情况并没有好转。 他再去找邓海春时，邓海春告诉他在国外一定要独立自主，如果想去美国，必须先在加拿大干出一番成就来。 然而在种族歧视非常严重的加拿大，作为黄皮肤的蒋国兵成为他就业最大的障碍。 这下蒋国兵傻眼了，这时的他虽然压力大，每当面对温柔贤惠的妻子和活泼可爱的儿子时，蒋国兵还是依旧充满奋斗的动力。 蒋国兵没有找到合作的工作，他只好去找那些没有门槛的苦力活，毕竟养家糊口的重任还需要他来背负，他只好到附近一家中餐馆去打工。 中餐馆的老板是个中国人，他比较同情蒋国兵，对他说如果工资想高一点可以当厨师，而餐馆正好缺一个厨师。 这时的蒋国兵已经饥不择食，他没有学过炒菜，只在家里做过饭，于是他从学徒做起，这个酒楼装修还算可以，但是厨房没有安装油烟机。蒋国兵只要一炒菜，油烟只能通过几个逃生门排出。 蒋国兵很快就将菜炒得不错，来餐馆吃饭的基本都是华人，每次端菜上来时，老板都会笑嘻嘻地介绍：这个菜是一个清华大学研究生、清华副教授、物理学家炒的菜。 蒋国兵一天工作下来，衣服全是油味，油渍汗渍斑斑。老板给他开的工资是每月1000美元，但是多伦多消费高，他的这点钱勉强能够养家糊口。 在中餐馆打工，他每天早上8点多钟上班，晚上9点多钟下班，每次下班时，他走在行人稀少的街道上时，他总是在想自己为何沦落成为一个厨师。 为什么人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，然而在自己的身上却并没有发生。 蒋国兵每天晚上到家都10点多了，累了一天只想休息睡觉，有时和老婆说话间的功夫就会睡着，第二天又是周而复始的生活。 与体力上的巨大消耗相比，是他在心灵上遭受的巨大打击。 有一次老板又在介绍说他的厨师是清华大学研究生、清华大学副教授，有几个华人不相信，于是老板让蒋国兵出来作证。
看着满身油污、神情疲惫的蒋国兵，一个华人开口说道：“就这还是清华大学的研究生、清华大学的副教授，你别蒙我们了！” 这句话深深地刺激了蒋国兵那颗高傲的心，他一气之下离开了中餐馆，他想打电话痛骂邓海春，然而电话已经打不通了。 蒋国兵回到家后和老婆讲述了自己的经历，老婆也开始嫌弃他来，毕竟对于一个家庭来说，有本事、有能力、有地位、会赚钱的男人才会赢得另一半的尊重。 他又开始出去找工作，加拿大的科技公司老板基本都是白人，他们一见蒋国兵是个中国人，都不愿意雇佣他。 蒋国兵又去找他在多伦多的博士同学，但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白人根本就不搭理他。而华人在加拿大基本都是开餐馆的，做建筑的，稍微好一点的就是在大学当老师。 蒋国兵在不得已的情况下，只好放下面子去找一些苦力，最后找到了一个油漆工的岗位，但是干不长时间也辞职了。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，蒋国兵带着一家人四处奔波，居无定所，而他自己的工作也是五花八门，与自己前半生的学习和拼搏完全没有了关系。 与此相伴随的是，蒋国兵夫妻关系越来越不好，毕竟作为一个女人来说，谁都不喜欢过得窝窝囊囊的男人，都不喜欢跟着一个男人受苦，不仅受苦，而且看不到希望。 2007年7月14日是一个星期四，长期的压抑与抑郁，蒋国兵又一次辞去工作，与其说是辞去工作，倒不如说是被失去工作。 失去这份工作后，蒋国兵一下子失去了生活来源，他打了一个电话给妻子，但是不敢告诉他失去工作的事，只是告诉妻子自己晚一点回去。 他到一家中餐馆，要了几个菜和一瓶白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，本来酒量还可以的蒋国兵很快就喝醉了，离开餐馆后，他不知不觉来到了汉伯高架桥。 迷迷糊糊间，他又记起拿到清华大学通知书那一刻，自己被授予清华大学副教授那一刻，那一幅一幅耀眼的画面在他的眼前展现。 他自己实在是不明白，自己在自己的祖国过得好好的，为何鬼使神差地移民到加拿大，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、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，过上如此穷困潦倒的生活，他恨自己，更恨那个把国外吹嘘得天花乱坠的邓海春。 他喃喃自语道：我何移民加拿大！我为何移民加拿大！在他的喃喃自语声中，他纵身跃跳下高架桥，结束了他可悲的一生,，此时他来加拿大仅6年。 加拿大报纸报道了蒋国兵跳桥自杀的消息，上面写道：双料博士、物理学家蒋国兵于昨晚在汉伯高架桥上跳桥身亡。 中国有一个成语叫“如鱼得水”，意思是好像鱼得到水一样。比喻得到跟自己十分投合的人或对自己很合适的环境。 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，都有适合自己的环境，你如果够努力、够优秀，你在适合自己的环境中就是如鱼得水。反之，即使你再优秀，但是不在一个适合的环境下，就像鱼离开水一样活不下去。 物理学家蒋国兵移民加拿大，喝醉酒跳桥自尽前自语：我为何要移民。蒋国兵的死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，总体上来看，欧美等西方国家还是白人社会，与生俱来的“白人至上”的观念，使这些国家的种族歧视十分严重，作为华人来说很难融入当地的主流社会。 虽然也有一些华人在西方国家过得还算凑合，但真正能够学以致用的人，实在是屈指可数，大多数都成为了临时的打杂工而已。
蒋国兵的死虽然有其特殊的地方，但我们仍然可以看出西方国家的种族歧视有多严重，也给那些一心想移民的人敲响了一记警钟。 天择是作者的笔名，对历史和哲学颇有研究，欢迎关注。 |
